天空中果真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月亮,一颗**而明亮、清晰而美丽的,超级月亮。
这颗挂在夜空中的明珠惹人注目,我在屋顶瞻仰她,膜拜她,看她把空灵的月光洒满整个城市,我沐浴在她的恩泽中,享受这一生难遇的一刻,世界清净了。
我伸出手,仿佛月亮是悬在我头顶的一枚珍宝,用食指和拇指,夹住她。
呵!今晚的月亮格外奇特,我好像真的夹住她了一样,感受到了指尖的一丝微凉。天冷了吗?
这在我眼中硬币一般大小的月亮啊,变成蓝色,又变得纯白,再变为淡黄色,眼睛花了?酒喝多了吗?我伸手去拿我的酒瓶子,却抓了个空。
我喝多了。
我的酒不见了,混凝土的地面不见了,钢筋水泥的城市不见了,只有明晃晃的月亮还在,她在嘲笑我,一会儿蓝,一会儿白的。
我晃晃头,仿佛这样就能把我脑子里的酒精甩出去,我不知道我清醒了没有,我努力把情绪平定,眼睛鼓大了,环顾四周。
确实。
我确实是穿越了。
这是山顶,这里生长我认不出的植物,泛着蓝光有细而小的枝叶的昙花、通体透明长到一米高的菊花、苔藓一样贴地生长的梅花,甚至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兰花。有一株我熟悉的植物,这是玫瑰,我伸手摘下一朵,仿佛捧着我唯一的伴侣一样,然后把它丢在地上了。在我这儿能远远望到城市的灯火,但在这黑夜里并没有天空中的月亮明亮,总的来说,我身处我不知道的地方。
或是说我不知道的世界。
我一边向有灯火的地方走去一边关心起了自己,我的相貌没有改变,因为我能摸得到到我稀疏的胡茬子,也没感到身体高了或矮了,性别改变这种事也没有发生。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呢?截止我终于从漆黑阴冷可怖的森林里走出来,我没发现自身有什么改变,跑个几百米照样气喘吁吁,举篮球一样大的石头很费劲,用力丢出去,不过三四米,伸手也放不出什么魔法,意念也不能召唤流行火雨。
尽管我努力地尝试了各种方法,像找出穿越前后的我的一点区别,漫长而紧张的一两个小时后,我终于得出了令人痛苦的结论:
我还是个普通人。
不过我来自自己世界的衣服鞋子还在,找个城市卖了吧!
风很凌冽,我走了很久,就算我之前醉了,风也该把酒吹散了,月亮,任然是在各种冷色调的颜色间变化。
没有时计,我不清楚我走了多久,在这样接近未开发的崎岖土地上,可是我累了。
找个地方,歇一歇等到天亮吗?
我已经到达平原地带,远离了穿越来时我所在的山,四周没有遮风的地方,而走回去则又要费我好半天的功夫,我已经精疲力竭,可以感到腿部肌腱强烈的酸痛了,脆弱的精神力使我忍受不了疲劳的折磨,睡!找一块柔软的草皮,把上边颜色像是煤块一样的割手的石头搬开,脱下衣服反穿,缓缓躺倒在了地面上,蜷缩起来,但仍然很冷,草尖抚摸我的脸颊,有些痒,但我很快睡着了。
醒来,揉揉惺忪的眼,舒展一下身体。
我早起了吗?星夜仍未改变,我之前走得精疲力竭,怎么也应该睡很久吧?
这可能是我唯一改变的地方?
我所处的地方已经看不到山、月、草以外的任何东西了,我走出我来时的山时,一直惦记着行走的路线和火光的方向,现在我睡了一觉,起身惊讶我睡醒居然没有天亮,这使我分不清四周绵延的山脉了,我啐了一口,倒霉!
我又要走!
把自己玩进去了,早知道睡觉前做个标记,不至于让自己丧失方向。我的步伐开始慢了下来,我有所疑虑,怕自己走错了方向,但理智地思考了片刻后,终于加快了步伐。
我用这里童话一样的美景安慰自己,地球上看不见的!
但是气氛始终让人紧绷神经,这里听见地球上听不见的,尖锐细小,可能是某种昆虫的鸣叫吧!我没有心情去深究,只是一边走,一边找大的石块,两两叠在一起,做成标记。
四周的景色始终没有太大变化,实际上,恐惧已经蔓延了我的全身,我的手心冒出冷汗,两腿走得颤颤巍巍,对周围的风吹草动变得敏感,有时候,突然的“啾”的一声古怪的某种虫子的鸣叫,也能引起我步伐的停止,我东张西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我感到一种身不由己的恐慌,我在冰冷的空气中前行,慢慢回忆起了自己的亲朋好友,回忆起自己半吊子的学业,自己一塌糊涂的爱情,自己在朋友圈中尴尬的地位,自己总是受到排挤的处境,把自己活过的十九年挨着回放了一遍,回忆起了自己经历过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
有人说,人在临死的时候,就会回忆起自己的一生,放电影似的,回放个遍。
我又经历了一次令我精疲力竭的行走,把一个身体健全的成年人彻底地在行走中累垮,怎么也要大半天的时间吧,可是夜色没有变,天空是黑得令人窒息,月亮是冰冷得让我颤栗,空气是安静得诡异。我在这广袤无垠的无边无际也没有情感的天地中跪倒在了地上,我又饿又渴,索性扯下一把草叶放进嘴里嚼烂,草很难嚼,又苦又涩,一把草挤不出几滴汁液,我想起另一个世界里百年前的一次伟大的壮举,成千上万的战士们靠啃树皮,嚼皮带熬过了地狱一样的草地,更加用力地嚼了起来,一小撮草要嚼上一分多种,嚼完后咽下较为柔嫩的部分,吐出老而硬的部分。其中有些草长了倒刺,我吐出了混合草叶、唾液和血液的东西。
我嚼了好一会儿,直到我的咬肌酸痛无比,牙缝里也全是细小的草叶,才肯罢休,其实吃草并没有让我有什么饱腹感,由于大量分泌唾液的缘故,我甚至更加口渴了,但至少能我有一种:“才吃了东西,饿不死。”的安慰。
我在地上坐着,心情逐渐平静。
四周山环山,山绕山,山和山长得一样,我分不清哪座山是哪座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迟早会疯掉。
但只要我不迷失方向,一直向前走,总能找到有人聚居的地方的吧!
怀抱着这样的憧憬,打算效仿另一个世界百年前的英雄壮举的我不知不觉地睡去了。
风好冷啊···
我擦干净鼻涕,手支撑地面,像一只爬行动物一样,向清冷的月色发出无声的呐喊:
“为什么还没天亮!”
我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一天恐怕不止二十四小时吧。
要么就是时间变慢了,最终,我释然地向石块蔓延的反方向走去,只要朝一个方向走,总找得到人烟的。
草叶还没有被消化,在胃里刮得我生疼,但是比睡觉前好多了。现在的我一定狼狈不堪吧,像是个风尘仆仆的旅人。
我的步子越走越轻快,尽管我的心情并不轻松,这步伐好像是我的身体给头脑做的表演,这样就能让我的(轻松一些。
我一边走一边哼起了歌,开始很小声,像是悄悄话一样;后来提高到了正常说话的声音,大概是获得了打破这片宁静的胆量吧,我慢慢地、慢慢地提高分贝,最后终于放开嗓子唱了歌。
我是学过音乐的人,唱出的歌实在动听,可惜并没有人聆听。
唱完一段,我觉着有些累了,就收起了嗓子,并发觉我这种行为可能招来野兽,虽然我自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没见过长相奇特的虫子以外的其他动物,但不排除这样的荒郊野外会有一些觅食者循声前来,暂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的我可能会沦为它们的夜宵。
我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确认并没有什么东西来找我的麻烦,但是我也不敢唱歌了。
在我正准备继续走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迈开步伐,好像脚被禁锢了一样。
怎么回事?
地面的草叶好像锁链一样缠绕了我的下半身,它们紧紧地绞在一起,不露一点破绽,给我的皮肤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有些甚至刺进了我的身体,鲜血染红了我的牛仔裤。
原来身体被贯穿就是这样的感觉啊,我看着扎穿我小腿肚子的草,一阵苦笑。
我的一分一毫的移动都会引起巨大的疼痛,我咬紧牙关,要维护一个成年男子的尊严,在这空无一人的大草原上也一样,我能忍受这种痛苦!
一秒···两秒···三秒···
我最终崩溃了,面部抽搐,唾液、泪液、鼻涕都一发流了出来,我在巨大的苦痛中无法保持平衡,整个人朝侧面倒了下去,谁知,这却使变得和荆条一样的草叶在我腰部以下的每一寸肉体留下痕迹,扎进我身体的,则把伤口搅得更大!我几乎要休克了,我无力挣扎,像个布偶一样,尽管我不信神,但依然像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在心底求着各路神仙,但心里最多的,是毫无逻辑的谩骂,骂我人生的不公,曾经的和现在的。
我即将命丧黄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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